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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带班的是李心愈老师,一头长直发都烧焦了,胳膊上也烧红了一大片,脸上落着黑灰,焦急地指着门内,浓烟跟火舌还在从里面往外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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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几乎激起了林闻西的某种条件反射,话音刚落,他连想都顾不得想,从旁边便抓过一条湿毛巾放进口袋,又迅速拎起一条湿毯子,披在身上就往火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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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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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长跟在场的老师们惊叫起来,林闻西已经一脚踹开门,身影在火苗中晃动了一下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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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大火、烧着的木头、飘在空气中的纸烬。令人窒息的烟雾跟浓光,一下子把林闻西拉回到了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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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时候遇到的也是这样大的火,从此以后对任何火焰火苗都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此刻那种久违的恐惧感又来了,林闻西跌跌撞撞,咬牙坚持着往里冲,用湿毛巾捂着口鼻,浑身冒冷汗,却依然咬着牙在地板上匍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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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哪。孩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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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下他脑海里的关键指令,也是第一指令。如此怕火的他,在听见小皮球还在里面没来得及被救出来的时候,大脑与各路神经还未来得及判断出对于火苗的惊惧,双腿已经条件反射地,什么都顾不上想,就要往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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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燃烧的大火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林闻西才反应过来自己怕火的这件事。眼前的一切仿佛是自己8岁那年的情景再现,年幼的自己被浓烟呛到窒息,缩在角落里面,任火舌爬了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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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老师,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作为林闻西,他想——拯救一次年幼无助的“自己”。被困住的小孩是平常那样活泼健康的小皮球,小皮球此刻正在经历着跟自己童年时期那样相同的境遇,林闻西弓着身子咬着牙,在浓烟中咳嗽着,大声喊着小皮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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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救那个孩子,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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