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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他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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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第一次吃外面的冰淇淋,也是第一次在没有保镖的情况下去游乐场,更是在被裴宗齐关在地下室那段时间,他唯一可以说服自己:父亲是爱他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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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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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宗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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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玉点点头,再度转身,牵起贺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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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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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宗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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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玉没有回头,停在原地,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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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进那个游乐场,你只是在门口等我;那个冰淇淋,是……我忘了是哪个女的的儿子吃不下的,我顺手就拿出来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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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不会哭,司玉以为自己不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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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抖动着嘴唇,眼泪唰地一下流出,整个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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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这一件,这一件,他的父亲,可能爱他的证据,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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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的出生就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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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玉痛苦地闭上眼,张开嘴唇,试图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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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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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玉抬起手,止住了贺云即将开口的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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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天,但常年被北冰洋寒流包围的西森岛,依旧是惨白的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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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轮上,司玉靠站在甲板边缘,望着掀起巨浪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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