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供述罪状。
他无罪,如何供述?
这三天里,他一字字地写下陈情,将自己身为儿臣对父皇的敬爱之心掰开了揉碎了写出来,期盼着父皇的回心转意。
但他等来的,却只是这一壶酒。
慧闵太子在天牢里地这三天,水米未进,此时他有些虚弱,但他还是靠着天牢冰凉的墙壁坐直,不肯弯腰。
目光落在酒壶上,明明没有丝毫动作,却能让人察觉出这目光里的温度在流逝。
等目光变得和外面的飘雪一样冰凉的时候,慧闵太子终于动了。
他依旧坐得很正,只是伸出一只手抬起了酒壶。清澈的液体哗啦啦地流入酒杯,不多时,杯中已满。
杯中酒溢出来了一点点,慧闵太子顿住,微微摇头,放下了酒壶。
慧闵太子艰难地支起身体,从盘腿坐的姿势换成了跪坐。
他双手端起酒杯,虽不响亮但字字清晰地开口:“儿臣为父皇贺!父皇春秋永固,大梁江山万万年。”
几个月前,梁帝寿辰上,他也是这样端着酒杯为父皇贺寿。
只是那时候,太子对父皇之爱如烈火,而此时,将死之人心如寒铁。
酒杯很小,慧闵太子却喝得很慢。放下酒杯的时候,他难得不顾仪态地用衣袖抹了抹嘴。
衣袖宽大,抹过之后太子脸上干干净净,只是两眼微红,表明刚刚被抹去的不仅有酒渍,还有泪痕。
太子又将姿势改回盘坐,阖上双目,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大内用的秘药见效很快。剧烈的疼痛爆发出来,太子平静的神情也维持不住了。
他牙关紧紧咬着,用尽力气维持着最后的仪态。
终于,剧痛褪去,太子也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父皇...”
最后的呼唤,消散在天牢潮湿的空气中。
太子的身躯没有倒下,但失去控制的泪滴滑落了下来。
秦正忘记了喊“咔”,忘记了去叫林煜出戏。
这一刻,他不是一个导演,而是慧闵太子临终时刻的见证者。
衣领濡湿的触感反馈到大脑,秦正才回过神来,他一抹脸,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小林,你...”秦正看着面前如一尊石像一般毫无生气的林煜,慌了神。
林煜声音沙哑:“秦导,我没事,缓一下。”
他是真没什么事,他意识清醒得很,只是身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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