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之后说的话变得毫无条理、前言不搭后语,起初大妹被弄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后来杨葱赶了过来。在最初的两三天里,大妹一直在医院陪夜,后来两人经过商量,达成了一致,大妹负责白天在医院陪护,晚上则由杨葱过来照顾。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阿离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精神状况也愈发糟糕。大妹回来之后,阿离几乎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每天仅仅能够勉强喝上一点点粥,后来能够进食的量变得更少,疼痛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刚刚听闻隔壁病房有患者在洗手间割腕自杀,大妹震惊得合不拢嘴,虽然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但这种事情也不好过多地去打听询问,只是内心感到无比的复杂和沉重。大妹在打水的时候,站在医院的顶楼,俯瞰着楼下的风景,思绪如同纷飞的柳絮,杂乱无章。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不可避免的常态,或许是当年爷爷的离去,让自己拥有了足够的勇气去直面死亡,又或许还有其他深层次的原因。然而,一想到阿离还如此年轻,生命却要面临这般残酷的考验,她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一位同样前来装开水的阿姨打断了她的万千思绪,阿姨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话,大妹却唯独记住了其中一句:“来到这个医院住院很长时间的,能够康复出院的几乎是不存在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大妹的内心。她一直坚定不移地相信阿离会好起来的,可是一想到阿离日益恶化的病情,眼眶瞬间湿润,大颗大颗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自从她回来的那天起,阿离便不再认识她,那天的那番对话,仿佛是阿离一直在苦苦等待她回来,等着和她说上最后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口服的止痛药已经无法有效地抑制疼痛,每当疼痛发作的时候,大家只能手忙脚乱地为她按摩,这样做似乎也仅仅只能给她带来些许心理上的安慰,实际上疼痛并未得到真正的减轻。骨痛,那究竟是一种怎样让人难以想象的痛楚啊!每次面对阿离的痛苦,大妹都强忍着泪水,生怕被阿离看到。
住院进入到第四周的时候,阿离已经需要依靠注射来止痛,一天似乎只能使用两剂。之前看到口服的止痛药盒时,大妹就已经感到难受不已,如今换成了注射剂,杨葱一直没有直截了当地向大妹说明阿离的病情,但大妹心里清楚阿离的病情正在逐渐地恶化。刚开始的时候,阿离只是不认识身边的人,每天都会有一两个或者几个老家的亲戚、同村人按照老家的习俗前来探望,可阿离一个都不认得。起初大妹还以为是因为阿离在六年级的时候,父母就把她接到城里读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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