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图谱和晦涩的微分方程瞬间填满了空间。霍桑的讲解依旧逻辑严密,旁征博引,引述着最新的前沿论文,甚至穿插了他自己尚未发表的几个关键猜想。
但一股无形的寒流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他的语速比平时更快,词汇更加艰深,每一个论断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仿佛不是在传授知识,而是在进行一场孤高的、针对缺席者的审判。
讲台下的反应印证着他的判断。前排的研究生们埋着头,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但肩膀紧绷着,仿佛在抵御某种无形的压力。
中后排的学生们则呈现出一种集体性的精神涣散。有人偷偷在桌子底下刷着手机屏幕,荧光映亮了一张张年轻却空洞的脸;有人单手支着下巴,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脑袋像失去支撑般一点一点;更远处,两个学生甚至用笔记本屏幕做掩护,无声地交换着零食。
整个教室像被抽干了氧气,只剩下霍桑教授冰冷锐利的声音,以及粉笔划过黑板时发出的、单调而刺耳的吱嘎声。
偶尔有学生强撑着抬起头,目光与他严厉的视线一碰,立刻像被烫到般缩了回去,重新埋进笔记或虚无的空气里。霍桑心中那股被愚弄的怒火,此刻掺杂进一种更复杂、更令他烦躁的东西——一种夹杂着失望的孤独感。
难道这些未来的大脑,就只配被那些浮夸的商业计划书和社交媒体上的口水吸引?他转身,用力在黑板上书写一组关键的边界条件公式,粉笔灰簌簌落下。那根粉笔似乎也沾染了他的怒气,在“边界”一词上,笔尖“啪”地一声断裂,白色的碎块飞溅开去。
就在这短暂转身的瞬间,就在他因粉笔断裂而微微蹙眉,视线下意识地投向教室最后方那片被遗忘的角落时——
他看到了。
那个身影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最靠边的位置,几乎与角落的阴影融为一体。
深色的西装与灰暗的墙壁几乎不分彼此,只有挺直的肩背线条透露出一种沉静的力量。不是他想象中的缺席或狼狈退场,而是以一种近乎隐身的姿态,存在着。
宋安微微低着头,面前的桌面上摊开着几份文件,最上面一份,霍桑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自己三天前发表在期刊上的最新论文,印着期刊醒目的封面。
宋安手中握着一支钢笔,正专注地在论文的空白处快速记录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稳定而细微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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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在一片昏沉与霍桑自己制造的冰冷喧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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