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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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姚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手抚上门框，瞳孔放大，呼吸窒住，脸色刷地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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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米高的玻璃器皿，通身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的水中盛着个人体器官。不知浸泡了多久，鲜红褪去，已经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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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呈决不知什么时候靠近，贴在身侧，逼得席姚不断往那边挪，她扭头，对上男生好整以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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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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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叫她来这里兴许都是有意为之，要她恐惧，自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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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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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怕的并不是这东西本身，她从前在卷宗上见过的场面比这残忍恶心一万倍，早就练成金刚不坏的胃和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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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的是周呈决将这东西放在自己常来的地方，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每每近距离看它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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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眼底有惊讶有挣扎，还带着深深的疑惑，周呈决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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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过多的反应，没有惊叫，没有逃走，甚至将她逼得跟那器皿紧紧相贴，都丝毫不见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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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呈决掐住她下巴，扭过去，与缸里的东西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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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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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姚不确定他想要什么答案，顿了两秒，“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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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声，将人翻了个面，从身后压住她，席姚整张侧脸贴在冰凉的玻璃外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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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凉意的手指从后向前落在脖颈上，跳动、吞咽，血液循环，全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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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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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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