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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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确认周呈决睡熟，席姚下床收拾妥帖，离开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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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旧的防盗门发出刺耳难听的嘎啦声响，身体僵了瞬，小心翼翼合上门，垂眸发现脚边一个倒地的纸袋，露出三分之一深红色包装纸和烫金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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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姚眼眶发热，蹲下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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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过去的她”精心为周呈决准备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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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这么巧合地出现在他家附近，是因为今天是他生日，席姚在办公室帮老师整理资料时偶然得知，刻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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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来拣去很久，逛书店时被这本诗集吸引——《寂然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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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帧低调却精美，书名一下子令她想起，暗自观察周呈决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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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落荒而逃，根本没在乎这东西，当下却不知道拿它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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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姚呆呆蹲在那儿，好几分钟才缓慢站起来，转身下楼，一同带走了这份未知茫然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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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下着雨，打车回家，在交错的小巷子里差点迷了路，爬上五楼，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插进钥匙拧锁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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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工作原因，常常需要加班，今天也依旧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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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姚怕的不是他们的责问，而是当下这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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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19年前——十七岁的席姚，年轻健康的父母，狭窄却温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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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这是个梦，醒来后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工作生活，在旁人艳羡的目光下走早已看得见尽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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