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赖 第12节
恐惧从未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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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身被撞得整整转了一周，调转了方向，祁醒那边侧边与前面的气囊全部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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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击的跑车被安全装置塞满，隔绝了与外界的勾连，苍白又弥漫着烟味的车厢里只剩下呼吸急促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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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伏秋大脑一片空白震感，恍惚是确定自己还活着，她睁开眼，对上他脸颊被玻璃碴划伤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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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醒脸上的那道猩红缓缓往下流，后知后觉的恐惧袭来，她忽地热了眼眶，呜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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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他肩膀的手指抖动难止，叶伏秋都不敢动，只觉得身上好几处肯定骨折了，结果一抖身子发现，只有后背有些磕疼，其他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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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眼前的人搂着她，自从车子稳定下来以后就一直没声音，叶伏秋扭头，发现他始终闭眼静止，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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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里见过人在自己面前死掉，一下慌得六神无主，哭腔涌出：“……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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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指，伸向他脸上还在流血的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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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腹即将触碰到鲜血的刹那，面前半昏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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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伏秋脑袋嗡得一下，松了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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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醒僵直的眼神足足停滞数秒，从怔到回神，皱低了眉，应是在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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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偏头，两人近在咫尺间对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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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醒凝视她，笑了，“表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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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嗓音沙哑得厉害，应是生理性疼痛在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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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伏秋盯着面对生死胁迫竟如此闲适的祁醒，震撼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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