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词 第147节

他的脸色煞白，那双眼里是滔天的怒火，可烈焰之下，又是一种什么都抓握不住的无力感，他厌恶这种感觉，他厌恶冯玉典那副质问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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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猛然上涌，他忽然吐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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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吉在旁大惊失色：“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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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整个金銮殿都乱了，百官俱惊，刘吉忙要宣太医，姜寰却一把攥住他的手，那力道之大，刘吉痛得脸颊肌肉抽动，却根本不敢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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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典，你是真的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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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寰嘴边沾血，他的嗓音有一种被热症灼透了的沙哑：“朕赐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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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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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牧屈膝跪下去：“陛下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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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恕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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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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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官员跪下去，连声求情，然而他们越是求情，御座之上的姜寰神情则更加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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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固反而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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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典对上他那副不解的神情，哼笑了一声，随即俯身拂开禁军的手，将那军士从地上拉起来，抓住他的手，说：“后生，看来你今日是逃不过一死了，不过有我老冯作伴，咱们一块儿走，也不孤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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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士满脸是泪，但他看着面前这位阁老，眼中却没有那么多的惧怕了，他紧紧回握冯玉典的手，哽咽地说道：“小的何德何能，与阁老黄泉作伴，也算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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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着冯玉典与那军士两人相扶着往殿外那片明光里去，即便他们已经走了出去，即便禁军的身影遮住了他们，百官也还是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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