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鹜回了值房,这段时日他一直宿在这儿,家也没回过,不过那也就是个宅院而已,他没有妻儿,父母也早亡,回了家,也是孤身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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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蒋牧跟冯玉典进来了,堂候官奉了茶进来,很快便退了出去,那道门合上,蒋牧端着茶碗,率先打破寂静:“这并不只是王固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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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固今日所言,还有摆在郑鹜案头的那些参吕世铎,参陆雨梧,参何元忍的折子,都是在告诉他们什么是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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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固背后,是陈宗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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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宗贤背后,则是当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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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皇上的授意,参这三人的折子不会这么齐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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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阁老您拖了三个月,皇上还是不肯放过雨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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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典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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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贤知道雨梧是郑阁老唯一的学生,从当初将雨梧的死罪改为流放密光州的时候,陈宗贤就明白郑阁老不会不管雨梧,”蒋牧近乎犀利地撕破今日这事的表象,一刀剖开底下的深意,“可因为五皇子姜变与雨梧之间的关系,皇上一直对雨梧心有芥蒂,所以雨梧就成了郑阁老与皇上之间的隔阂,陈宗贤不放过雨梧,便是在利用他离间皇上与郑阁老,如今郑阁老拖下来这三个月,已经让皇上很是不满,再拖下去……郑阁老,咱们恐失圣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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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房中静了好久,郑鹜靠在椅背上,眼下尽是一片倦怠的青,他望着房梁上,总算开了口:“陈宗贤他们杀孟莳和谭骏,便是要将这案子变成无头的悬案,让秋融和吕世铎有口说不清,但我难道就要这样放弃秋融吗?他是我亲手送去汀州的,是我亲手送他去替他祖父亲自料理那些烂根,我们这些老的,难道要为了自保,将那么年轻的后生给推出去吗?若他也死了,那么将来谁还敢去碰庆元盐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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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放,你与我都知道,当初先帝传位当今皇上,是因为他本是一张白纸,他足够听先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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