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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解开衣襟的珠扣,将外面脏透了的袍子脱下来,接过陆青山递来的官服穿上,一边转身往前,一边系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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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忽然,他停下来,转过身往汀州府库的方向望去,青灰暗淡的天色里分不清是湿润的雾气还是这场火烧尽的残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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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灭了一半,惊蛰与舒敖便去寻细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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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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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收回视线,渐渐的,眼如平湖,风波不动,他松开紧攥的拳,从陆青山手中接过官帽戴上,朝巡盐御史衙门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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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火楼烧塌下来,点燃了路边一棵树,舒敖被绍布缠住,手中鞭子抵开绍布一道攻击,舒敖放眼望向对岸,只见惊蛰被阿赤奴尔岱一掌打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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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敖立即想要飞身过去,绍布一刀挥来将他挡回,连廊中一片狼藉,数具死尸泡在河中,暗淡的天色里,血如浓墨般在水面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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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后背撞上着火的树干,后背被烫了个结结实实,他痛得嘶喊一声,抬头却见阿赤奴尔岱扬刀几步朝他杀来,他立即去摸衣袖,却发现袖中飞刀已经用尽,那刀锋擦过破晓,霸道的罡风迎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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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下意识地闭起眼,却听见刀锋划过地砖的尖锐声响起,他陡然睁眼,只见阿赤奴尔岱的刀锋距他眉心不过一寸,却硬生生地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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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立即朝阿赤奴尔岱身后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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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昧,更衬那女子身形犹如一道写意的流墨,她手中双刀交错架在阿赤奴尔岱左边脚踝,往后拽住阿赤奴尔岱的同时,双刀一上一下迅速划出两道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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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赤奴尔岱吃痛一声,旋身回落,一脚踢中女子腰腹,她摔出去,撞倒在惊蛰身上,惊蛰忍住后背烫伤的疼,伸手扶她:“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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