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潮湿的雨气浸透了整个汀州城,直到天色暗下来也仍然没有要停的意思,鹤居楼中添上灯火,其中最好的一间雅室中,一道轻纱帘子中,几名舞姬盛装静坐,几名歌女低眉调试琴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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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锦绣桌面上珍馐满盘,一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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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绩将一杯酒递给身边人,随即便一手撑在桌面上静静地等着,那道雕画隔门久无动静,他手指有点焦躁地轻扣桌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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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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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步履声渐近,是堂倌儿领着人走了过来,范绩一下抬起眼盯住那道隔门,很快,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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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身青墨绸缎道袍,头戴漆黑幅巾,眼皮天生浮肿以至于双目无神,但他站在门口,抬眼看向室内,迎面的阑珊烛影映于他眼底,却平添一分异样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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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绩一下起身:“窦大人,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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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堂倌儿早离开了,没人敢接近这片走廊,外头灯火都是暗的,落在窦暄身上,他先是看了一眼笑脸相迎的范绩,目光倏尔又落在他身边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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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年约三十余岁,五官生得深邃,身穿碧蓝色的圆领锦袍,微卷而茂盛的长发尽数梳起束冠,他身形高大,但看起来身上有些书卷气,也十分知礼,先是朝窦暄俯身作揖,随即抬起脸来微微一笑:“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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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暄眉头轻拧一下,来之前,他并不知道这趟见的除了范绩之外,还有这样一个陌生人,他将目光重新落向范绩:“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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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夫人娘家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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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绩朝他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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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轻轻一抬手,示意道:“还请窦大人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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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暄静默了一瞬,脸上神色不清,片刻,他方才从昏暗的廊上跨进门槛,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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