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阿秀挎着的布兜里,一面道,“每逢此时,姑娘心中可有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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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惧事未完,心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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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得多了,也就成了半个鬼,何况在细柳所有的记忆之初,她认知中的自己就已经残缺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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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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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是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可细柳看着他,却始终看不出他对于眼下生死之局的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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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师曾言,人生惧,实非发于生死本身,而发憾。你有你的未完之事,而我远道至此,还不曾去到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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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梧的手从布兜中收回,掌中已握着零星几枚细长锋利的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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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实在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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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姑娘,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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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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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手指轻拂她湿润的鬓边,极轻的触碰令细柳一僵,耳畔细碎的清音轻响,她垂眸,那支银叶流苏簪握在他手中,细叶颤颤,闪烁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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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人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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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个贼匪好不容易从茂盛的蒲草丛里钻出来,跑在最前面的光头手中提刀,四下张望一番,这林子里落叶堆叠,哪里还看得出什么脚印,他十分不耐地抓挠了一下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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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往前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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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身形魁梧些的汉子才接过话,话音还没落,只听突兀的一声脆响,明明他们几人脚下还未动,何来的枯叶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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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立即循声看去,只见枝叶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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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视一眼,想也不想,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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