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瓮准备先发制人推罪给张翼之的时候,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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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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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年岁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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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老朽刚过五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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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还没到六旬,六旬既为长,非长者,又为先太爷下辖之幕人,论理,也该是本官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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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虎,狡如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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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瓮低垂眉眼,微躬垂袖,“大人说笑了,小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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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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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瓮一窒,本能抬头,瞧见擦拭好县令令牌的新太爷半点体面都没给,依旧斯文雅致,瞧着他认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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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本官不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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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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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瓮再无老者迟钝,腿脚竟算麻利,直接跪下了,“大人恕罪,实在是小的年老浑噩,老太爷故去,您又久未到任,事多如山,这些日子连续案牍理事,脑子不如往昔清明,今日也是糊涂极了,一听您提起是先太爷子嗣后辈,因认得太爷族人,未曾见大人面目,一时以为是有歹人诓骗,冒犯先太爷声名,这才....实在是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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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认罪,句句推罪,而且也提到了他最大的底牌——他是先太爷信任有加的师爷,从前也很能装,到底是有老资历的,官场之上,新上任的官员若是对先任下属太过苛责,名声很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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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心中喟叹,也就两日,见过善于狡辩推罪的人倒是比往前几十年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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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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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新县太爷如何处置这有些资历又狡猾的柳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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