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诡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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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瓮最为敏锐狡猾，那如狐晦暗的目光既跳落在懵懵懂懂的阿宝身上——没上刑，无绳束缚，还一副天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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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张叔跟江沉白的为人，他还能不清楚，内心暗嘲，却又滋生隐秘的歹意，上下打量阿宝后，拿捏小书吏记录的案记册子，故作细看，过会，才在沉闷的气氛中冷声道：“倒是毁灭仁德的恶事，罪者不少啊，反响亦是恶劣，如今都涉及两条人命了，又是毒妇戕害夫家，该是要重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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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不可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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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免是对的，他们巴不得赵乡役跟陈生被重判，但这样一来，阿宝就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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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看柳瓮脸色就知这人狡诈，要拿捏阿宝了，心里下坠，却是道：“您老说得对，但阿宝此女乃痴儿，天性残障，乃被兄长诓骗指使，且不知所为恶事，起因陈生恶意，但陈生本身歹毒，却非真凶，既非真凶，阿宝既非帮凶，按我朝对残障之人有所宽厚，且其非帮凶，又未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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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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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翼之厉声呵斥，“老张，你是仵作，查案循刑这种事就不由你主张了，柳师爷跟本捕头自有主张，且此案实在重大，虽有凶手供认，还是缺了其他人证跟铁证，为了不至于此案留有豁口，让知府那边监察出错，我们会重新研判，相关人等全部关押起来等候验查，再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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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做法也不算错，凶杀之罪是有外差办案回衙汇报后，上官再复审核验的流程，否则外差若有差错，担责的是整个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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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若是证据齐全，凶手还认罪且多人见证的，是不需要这个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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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可要可不要的流程，主权非在江沉白跟张叔手里，他们不是能做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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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主的新县令不在，那就是柳瓮跟张翼之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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