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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河中飘着数万将士的亡魂……可惜再明亮的月光，也照不亮这片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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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看不清楚，只能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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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差不多十几步，姬姌感觉自己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并非横插在道路上的残枝败叶，她移开脚步，蹲下身去看，看不太清楚，她又伸手去摸，摸到一片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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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轻捻着手上的液体，姬姌凑近了一些闻到了十分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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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姌复又伸手，摸到那人的脸颊，她探了探那人鼻息，已经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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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姌叹了口气，站起身继续往前，洛禾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边，两人并肩而行，在月色下看到了无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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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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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姌握紧了剑，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十分疲惫，伴随着一种很深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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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无力来的很迅速，席卷了她整个身体，脑海中仿佛有人在朝着她嘶吼，问她为什么抛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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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姌不知道，很多时候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她明明也想帮他们的，但她……帮不了，或者说，她不知道要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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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周王朝下分封出了很多诸侯国，这些诸侯国又在某一时刻吞并了周王朝，而在这之前，天下九州的土地，本也就是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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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一统，周天子麾下之人，便是天下人，天下人和睦，就不会存在如今想帮忙却不知道帮谁的局面，也真是自食其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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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无力感伴随着姬姌，甚至让姬姌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姬姌看着眼前的那些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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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女子，老人，小孩，这些尸体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尸山，发出刺鼻的气味，河中漂浮着的，或许也是尸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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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姌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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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战死之人她见过的也不在少数，但如今看见这些尸体，她心头却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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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些人里面，也有人是死于自己剑下……他们并没有错，只是出生在不同诸国，各自行着他们应当所行的忠君之事，然而上天注定，这就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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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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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姌又是无奈一声叹息，这大争之世何时才能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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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走过来，她没有在任何一处见到过天下应该有的样子，这天下，乱的不像天下，只是成千数万人争取的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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