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黑雾骤起。
最先开口的魔物瞬间爆裂,骨骼与血肉在魔气中翻搅成粘稠血雨。
不远处观望的魔物们还未来得及逃窜,便被魔气震慑得动弹不得,瑟缩着喊“大人饶命”,可对上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瞳的下一刻,只见男子抬手,他们便失了所有反抗能力,如断线风筝般翻飞出去。
任何逃跑的行为都是多余。
远处的魔物都默契地退到阴影里,生怕被那肆虐的魔气波及。
阵仗像在躲避一场即将爆发的天灾。
男人对魔物刚刚自作聪明的那些话不满意,可他也知道自己留不住她。
她逃走了。
她一直想要离开他的。
他找了一天一夜,翻遍了整座城池的每一处角落,暴戾的魔息在血脉中沸腾叫嚣,又被他生生压抑回去。
生怕一个失控,将城池夷为平地,就会伤及不知藏在何处的她。
可历经数番搜寻,一无所获。
只在一道焦黑的甬道旁,荆棘上找到一缕被尖刺挂下来的布条。
像是她逃跑时留下的,单薄却刺目。
甬道通向城主府边缘。
她果然还是出去了。
男人非人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痛苦,他闷哼一声,像是忍耐不了疼痛,却固执地守在暖阁下,在灼痛与昏沉中苦苦煎熬。
他在外面受了伤,那么久没有回来,她原本就不喜欢他,逃走也是自然。
可那是他的玉笺,她怎么能逃?
他不知疲倦地一遍遍翻找,魔气扩散至整座魔城,焚身灼骨浑不觉,他只想找到玉笺。
又是一个白日之后。
男人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像回巢穴舔舐伤口的野兽,缓缓走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无论她在哪,他都要将她找回来才行……
他死死攥住那条带着她气息的布条,试图以此抵御来势汹汹的发热。
推开大殿的门,向下走去,去往自己搭建好的疗伤的巢穴。
可刚一踏入,他便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见雪对此感到非常不悦,这是妖鬼的味道。
低贱的妖鬼怎敢踏入他的起居之处?
一时之间,男人周身气息瞬时暴躁起来,可在威压铺开之前,他又闻到另一缕气息,熟悉的、极淡的,如游丝一样细细缠绕上来。
他一怔,身上所有的暴虐骤然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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