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尺寸和比例震住,这马车踏板竟有一米多高,她狼狈跳下时直接崴了脚。
脆皮到看守的小卒觉得她在演戏。
“装什么装,走快点!”
一个鞭子在旁边的地上炸开,小玉强忍着往前走,眼泪差点下来。
她低头看着明显错位的脚踝,疼得直抽冷气。
真不是装的。
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庸庸碌碌整日只知道刷题背书、常年不运动、吃饭晕碳、下蹲低血糖、摘掉眼镜五米之外人畜不分、跑两步就心率不齐的脆皮罢了。
连体测跑完八百米都艰难,能在这种鬼地方活过三个月,足已证明她的努力。
最令她毛骨悚然的是,记忆正以可感知的速度褪色。
就现在而言,她已经遗忘了许多上辈子的细节,那种认知被蚕食的直觉愈发强烈,就像有人正拿着橡皮擦,一点一点抹去她脑海中的画面。
小玉强迫自己残存的逻辑思维运转。
这副身体各项机能数据明显低于平均水平,但值得庆幸的是,辩证思维能力似乎尚未受损。
当务之急,是要在记忆完全消失前,找个安全的地方活下去。
可这一点想法在此时都显得有点像奢望。
被拉扯入巨大花楼时,小玉快被眼前的酒池肉林晃花了眼。
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堂内人声鼎沸,跑堂的龟奴托着酒盘在各色身影间穿梭。
楼上,窗扇后不听涌出娇笑与乐声,又被楼下大堂赌局开盅的喝彩声盖过。
颓靡的活色生香。
小玉被拉扯着锁链,从大堂边缘拖向后面。
一路上全是酒盏碰撞的脆响,混着谄媚劝酒声,氤氲的暖香忽远忽近。
她睁大眼睛,觉得这一幕既迷人眼,又莫名透出点熟悉。
敞开的浮台之上,薄纱舞姬正摇曳生姿,中间围着的花魁抱着琵琶现身,层层叠叠的裙摆下蛇尾支地,若隐若现。
路过廊柱,小玉抬头,上方悬着巨大的鎏金匾额。
她眯起眼,隐约辨认出‘合欢窟’三个字。
被灯火映得暧昧不清。
这座楼名字叫合欢窟?
顾名思义,一听就知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她为什么进了这种不正经的地方反而有种回了老家的亲切感?
当然,小玉觉得自己的名字听起来也不太正经。
像戏文里随手拈来的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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