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她所求皆如愿,她希望他安康。
琴师眼下有一抹红痕,像割裂了似的,自眼睫投映的阴影之下拉开一道极细的血痕。
身旁的姑娘凑过来,身上透着纸墨气息,抬手摸他眼下的伤痕。
语气像在心疼,“我下手就那么重吗?怎么没有痊愈?”
长离没有说话。
因为是他刻意不想痊愈,结印护住了这道伤痕,不让它好,才得以保存到今天。
毕竟这是唐玉笺给他留下的,最后的痕迹。
耳边,小姑娘还在细碎的追问着,问他如果为自己许愿,会许什么愿。
在这片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而表现出的温情中,长离仍旧专注的落笔。
白玉的笔杆上雕刻着精细的螭龙纹,毛尖的墨汁越聚越多。
突然,一笔落错。
横拉出极黑的一道墨,在纸面上,像划出了一道裂缝。
所有美好温情悉数破碎瓦解。
他垂眸注视那滴墨点,良久后,神情变了,眸光一点一点沉寂下去。
嗓音柔和,却带着丝丝缕缕冷意。
“阿玉,我骗你了。”
“其实我的愿望,是你回来。”
长离缓慢抬头。
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眼中积聚起近乎冰封的冷漠。
窗外一道惊雷划过。
天地间霎时间被照射的如同白昼。
眼前的‘唐玉笺’面容上出现了变化。
整个人像是一点点干瘪下去的水泡。
点了红朱砂般的眼睛缓慢变成了黑色,嘴角僵硬的咧向耳际,眼下多出了两团圆圆的腮红。
一只纸扎人。
长离安静的看着它,感受不到什么喜怒哀乐。
香炉里的香不知什么时候燃尽了,他忘记续上,于是今夜提早清醒过来。
曾经唐玉笺问过他这是什么香,那时候,他告诉她,这香是用来安神的。
实际上,它是用来驱邪避煞,驱散恶气,镇压他身上日渐滔天的煞气。
往往一根香,便可换了整整一天安稳。
可这些日子一炷香已经不行了,他加成了两柱,三柱,直到现在,香炉里满满都是燃尽的断根。
这香极为凶邪,除了镇煞,还能摧毁神魂,消磨意志,是西荒某些妖族秘制的邪物。
过分浓郁的镇煞香让长离思绪出现片刻恍惚,他看到,唐玉笺留下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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