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开心啊。旧友重逢当然开心了。”她仔细看他神se，“你不高兴？”

她同情道：“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唉，早点休息。晚安。”

她讨饶道：“今天太晚了，别、别了吧。”

“我看你灯亮着嘛。好陈锐，我是认真的，你先松开，我明天有事，折腾不起，咱们来日再约。”

“去看老师。”

“陈锐，你反应这么大g什么。和同学一起去看老师不是好正常。”

武老师年过五十，头发依旧蓬松浓密，戴一副黑框眼镜，笑呵呵的，和从前没什么分别。

孙语潭没敢问老师感情生活，但感觉得出武老师过得挺滋润的，而她看着室内温馨又井井有条的布置，总有一种不太好的直觉。

武浚哲盘腿坐在她对面，无奈的表情中居然还带着一点如释重负，“其实我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我爸真的带着别人出现，还是有点沮丧的。”

“说实话，去澳洲之前，我从来、从来没有起过想他们复婚的念头，一次都没有。他们在一起太可怕了，吵起来简直天翻地覆，一分开又世界和平。我做梦都想他们离婚。我跟着我爸开开心心，我妈在国外也开开心心。直到上大学，才发现我妈不开心，一直不开心。”

“……”武浚哲拍她脑袋，“你欠打。”

“长头发，一般，哪有我妈好看。”

“我看我爸也就那样，半老头子一个，怎么还这么招人喜欢呢。”

幽默又有才的男人哪个姑娘不喜欢，他妈妈就是这样叫迷得七荤八素。武浚哲看过父母年轻时饱含ai意的信件，知道他们曾经也很相ai，曾经也将对方引为知己，相见恨晚。可惜再多的ai意也抵不过琐事消磨，临了一地j毛收场。

“我说不对。ai就是ai。不永恒也是ai。变了也曾是ai。”

孙语潭不回答，她的脸颊上飞了两片酡红，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是个别扭的人。”

“你？你是个矛盾的人。”

他矛盾的地方太多了。多到要花好长的时间，才能渐渐明白。

“我？我一个人潇洒走天涯。”

“不能。起来。”孙语潭已经喝得醺醺然，下巴磕在膝盖上，又用脚去踢他，结果下巴落了空，差点掉地上。

他将她抱去床上，她酒品真好，合上眼就睡过去，一点不闹腾。

十几岁的时候，武浚哲以为他每天过得很高高兴兴热热闹闹，就是没有受到父母影响。长着长着才发现，哦，原来很多事，当下是看不出来的，它不是那么快，也不是那么明显的。

他俯身亲了一下孙语潭。

他仔仔细细看了两遍，确认无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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