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在翰林院的公务并不难,甚至算得上十分清闲,不过是整理誊抄一些前朝的史籍。
与她同一值房的,还有同科的榜眼裴静。裴家是江浙地区有名的士族,裴静出身名门,却与楚殷和楚夙的行迹大不同。她言行举止总端着几分傲气,并不好接近。
况且,裴静的年纪几乎是顾明月的一倍还多,两人同处一室更是无话可说。
只等到午后放值,顾明月留在翰林院用过饭才回家。
她在外书房待了不过一刻钟,便得知了厌厌投湖的事。
——顾明月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虽然投湖不久便被人救上来了,可如今依旧昏迷不醒,只能请了大夫在房间内时时照看。
顾明月刚进垂花门,就见楚云正坐在廊下,身旁站着一排他从楚宅带来的侍从,除此之外庭院内竟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顾明月的目光扫向一旁厌厌的屋子,屋门大开着,除了隐约能听见大夫施救的声响,什么也听不见。
楚云身旁的长风见她突然从外院进来,当即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都是小人的错,家主要罚就罚小人吧。”
“说清楚。”
长风跪伏在地上,将头埋低:“……今日小人在屋外与人谈话,厌厌弟弟忽然从屋内冲出,举着煮沸的茶汤泼淋小人。正巧,被主夫看到,主夫便罚他到后院跪一小会儿,他心有不满便言语冲撞主夫,被成伯伯按倒在地,之后才跪了一会儿……就……就……”长风越说越委屈,细长的双目含着热泪,啪嗒啪嗒地在青石板上浸出深色的水渍。
男孩不经意露出的半幅手背上,此时尽是红红白白,鼓胀流脓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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