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鸟雀声,深夜却能听见令人胆寒的山间野兽的生生嘶吼,让他连门都不大敢出。
实际上他的前半生除了被人当作物品送来送去,确实从来都没有独自出过门。而这地方更是安静得令他心慌,峦轻难以自制地惶恐不安起来。
夜以继日,他简直怀疑顾明月是不是已经把他给忘了。如果她一直不来,那他是不是就要在这个山沟里待一辈子?
峦轻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由衷地感到一阵脊背发寒。以至于顾明月刚出现在院门口时,有一瞬间峦轻简直想跑过去抱住她,可他还是忍住了。
他心间一下松泛了许多,将手中的绷子扔到一旁的圆桌上,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子,望向顾明月时语气中带着若有似无地幽怨:“我还以为您老早把我忘了……”
这才初春,峦轻已经穿上宽大的襜褕单衣,领口松松散散地露出几分白皙娇美的皮肉,外面罩着层薄薄的人纱衣,漆黑如墨的卷发披散在肩头,更显得其妩媚多姿。
他腿上的木夹板已经拆下了,除了还不敢多动作,看起来倒是与常人无异。
“最近一直在考试,才闲下来。”顾明月走近了些,峦轻穿得衣裳过于宽大,她一垂首就能看到男人白瓷般的胸膛,抬手一触,带着坚硬的细腻触感便立即融化在指尖。
峦轻心头一动,这才想起今日正是二月二十八,是放榜的日子。他狠掐着指尖遏制住心中的激动,倾身轻搂顾明月柔声道:“那倒是我错怪您了,一路过来想必也劳累,快些进屋喝杯水吧。”
他此时腿脚不便,也不愿在顾明月面前出丑,只让顾明月先进屋,自己随后唤来侍从,由侍从搀扶着进去。
顾明月正在次间等他,正堂与次间的隔断处仅隔着一百宝架。峦轻便强撑着将伤腿着地,勉强状似无事般从正屋走进了次间。
顾明月递给了他一张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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