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看到了二爷,轻轻唤了声,“二爷?”
二爷静静地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面容安详,像是睡着一般。
“二爷!”周春禾双腿打颤,站立不住,跪在了床前。
“二爷?二爷!二爷……”周春禾连唤三声,终于泪流满面。
二爷,再也不能应了……
二零零一年正月初一,二爷一身阳光,穿戴整齐,安静离去,没有和任何人告别。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二爷早在心里和每一个人都作了离别,甚至那头黄牛,那片土地,二爷一身孑然,了无牵挂地走了。
二爷没受一点折磨,在梦里,在恍惚间,在妻子若隐若现的面容里,安然而去。
王家坝村的村民头一次集体沉默了,面对二爷,谁也说不出来半个“不”字,谁也开不出半句的玩笑。二爷一辈子都在替他人着想,临了,还是照顾周春禾,事先给自己穿上了寿衣,尽量不给他人添麻烦。
自二爷走后,周春禾一句话没说,他默默地给二爷刮了脸,修了头发,体体面面让二爷走完了最后一程。一直到他捧着二爷的骨灰,也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憋得通红。
“春禾,让大家给二爷磕个头吧。”江绿轻声在周春禾耳边说道。
周春禾这才把骨灰盒摆在灵堂正中间,案桌上赫然还有陈娇娇的骨灰盒,周春禾几乎是粗鲁地,把它推到了一边。
江绿看在眼里,没说话。
全村老少,依次静默地给二爷嗑下了头,顿时,抽泣声一片。
最后才是周春禾,他重重地跪下去,一身麻衣,头重重地嗑下去,那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终究,周春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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