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毕生心血投射为新世界蓝图,以浪漫主义的期待消解恐惧。
“反思者”列举创伤质疑权能,提出生存与尊严仍然存在冲突。
“反对者”坚守文明的原真性,认为这是一场无谓的逃离。
“依存者”希望大多数人活下去,忽略行动的过程性。
其中,给苏明安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位名叫阿加莎的作家,她指着天空,露出苍白的、苦涩的笑:
“如果说即将出发的新世界是一艘方舟,那么头等舱是巅峰玩家,商务舱归联合团,经济舱挤满了普通冒险玩家,而那些底层货舱的‘无用者’,真的能分到氧气面罩吗?”
“在未来,按‘明安系统’的评分分配新世界的船舱?苏先生,您怎么防止威尔逊们将评分标准改成‘对神明的忠诚度’?当年法老也是这样保证的——然后尼罗河就漂满了希伯来的婴儿。”
这样的疑问充满了对象牙塔与伊甸园的向往,对未知的恐惧。
而苏明安知道,这世上确实不存在真正的伊甸园。
……
2025年5月31日9点47分。
“沙沙……”落笔声。
一声轻响,笔尖停下的声音。
“就这样,我完全敲定了心中的答案。”
“作为神明,我在太阳花圃聆听了许多人的声音。”
“总在机械舱角落敲打铁锤的工程师,他将报废的零件改造成了会唱歌的风铃;驻守村庄的教育者,在破旧狭小的黑板上,用粉笔写下遥远的银河的坐标系;失去了味觉的厨师,用他人的欢笑复现了故乡的味道;摇曳着船橹的老人,他没有一刻不思念着家门口的小河。”
“他们就像土壤里的菌丝,沉默地连接着大地。”
“当我看到能量进度以0.01、0.001、0.0001的微小计数上涨时,我知晓,当我立于神明与高维前赌上自己时,有人正在用锈迹斑斑的扳手维修投向宇宙的望远镜,孩子们在作文本写下了有关星空的幻想。”
“一碗暖胃的甜粥,就足以让濒临崩溃的医疗官多坚持数个日夜。一张上世纪的照片,足以让耄耋之年的老人坚持已经恪守一辈子的事业。这个世界的发展轨迹,原是由无数看似无关的支流汇聚成的璀璨长河。”
“他们向我诉说了很多渴望,有的天马行空,有的脚踏实地,有的需要夜以继日的努力,有的已经实现。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表达反对,仅仅是表达了对于不完美的微小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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