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泪滴再次滴落,黑暗中一只手伸来,停在了她的眼角处,为她抚掉这一滴滢珠。
一抹深邃幽然,杀意浮现。
一语寒色。
今夜月色很亮,银月皓色,苏娆的目光直直落在那张银黑面具上,一息,眉梢轻浅陇起来。
如此夜间有人靠近她,她居然没一点察觉。
没有点灯,寒漠尘直接坐到榻边,就这么看着苏娆。
苏娆后靠,抬手擦了把额间汗,一语轻笑:那看来很快我就不是你寒漠尘的破例了,我现在才发现,与你合作或许是我这生做过最大的一个错误决定,却已是没有退路可言。
寒漠尘的嘴角又弯起了一个很浅淡的弧度,只是夜色下并未曾看清,只短短一瞬便无。
能给我倒杯水吗?
寒漠尘起身,走至桌边,茶水早已经冰冷,他竟直接用内力催热,然后递给了苏娆。
你还是寒漠尘的破例,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轻松压制了内心嗜血之人,或许是因那夜你那么突兀握了我的手,或许是因那夜你未曾落荒而逃,更未曾被我那般模样所吓到。
是她之幸?还是她之祸?
起身,一个跃起,人消失在屋中,窗棂被关。
这一语,矛盾的话,传进来,苏娆拿着杯盏的手轻微一晃,她听得懂,因为不喜,所以穿了,他们是同一种人,不会把自己的喜爱放逐,而是永远掩藏在黑暗之中。
寒漠尘,我们两个似乎都是生在黑暗中的幽冥,见不得一丝光,好像可以彼此取暖啊!
转瞬至十一冬月。
冬月的飘雪,鹅毛纷纷落,整个琅京裹上了一层雪白,一片银装素裹,一目苍茫之色。
苏娆刚养好伤,还没来个庆祝什么的,苏五先给她带来了一个特别坏她好心情的事儿。
就只短短的两个多月,就做了两个多月的县主,这伤完全大好,她就恢复公主之位了。
这就是云家人,云瑜。
这个孩子是瑜皇登基后第一个孩子,瑜皇自是重视非常。
七公主还小,与苏家小姐也只是小儿家的打闹而已,如今苏家小姐也都已经没事了,惩罚惩罚也就好了。
反正没事,就不要计较了,要懂得何为大度。
如此事态下,苏父还能说什么,而苏三叔,就算他长袖善舞,可瑜皇明显是想要恢复七公主尊位,他再多言,也只是惹瑜皇不悦。
而苏老将军早已不上早朝,所以这件事苏家也只能这么作罢,事后苏老将军知晓也已经没用,瑜皇口谕,金口玉言,岂可儿戏。
苏五越说,愈发气愤满目,就差能冲到云宫去。
五哥,不过只是恢复公主之位,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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