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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大殿内竟还嵌着一个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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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跟在清灵身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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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跟外面如出一辙地简洁，绝没有一个多余的摆设，地板上也不嵌着一副八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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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就是在那八卦图的中心，多了一个暗黄色的蒲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正盘腿坐在上面。对方头颅低垂，一动不动，似睡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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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这个老者就是清灵的师姐清因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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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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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灵眼中划过一抹不忍，声音放的极轻，生怕惊扰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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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因没有反应，过了半晌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看向闻溪和乌玲玲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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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清灵给人的感觉返璞归真沉静，那么眼前的清因，就完完全全像一个垂垂老矣的凡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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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脸上皱纹遍布，眼珠里布满浑浊，只有从那张皮囊下形状姣好的骨骼，才能隐约看出一点过去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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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美人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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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凡人眼中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修士，到天人五衰时，亦与行将就木的老者无甚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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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先前闻溪她们还只是听清灵口述，心中尚未有一个直观的感受，现下见了清因的模样，才真正体悟到飞升路断绝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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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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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因浑浊无神的眼珠，在划过闻溪和乌玲玲二人身上时，才有了一丝光亮，松弛的嘴角轻轻抽动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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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在我死前，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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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清因的头再次垂下去，看着安详而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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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剩下三人，起初还以为对方是因疲累才会如此，直到她的身体开始消散，几人才反应过来，对方竟就这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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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灵眼眶瞬间红了：“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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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早知有这个结果，真正到这一刻还是止不住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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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修到如今这个境界，清灵的情绪已经把控地很好。她很快定神，为对方念了一段往生禁语，顺便通知了其他几位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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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她才有空和一头雾水的两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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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师姐修天机道。修这一道的人本就短命，师姐她又为了找到大劫中的生机拼命测算，寿数耗尽，即使我们为她找来再多延寿的丹药灵材，依旧无用。好在她早知道有这一天，也做好了往生的准备，总好过身死魂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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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是安慰闻溪和乌玲玲，还是安慰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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