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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溶液从后方冲洗而来，像是刚从机器里调配出来就解开了水泵，滋啦地冒着气泡，先后漫过墨卿和尼娅的脚踝、膝盖与肘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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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三波冲洗，细浪堆叠，接连汹涌而去，对两人无关痛痒，但带上了令人不喜的滑腻，又给下半边的躯干染了层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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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淡淡的酸味混杂着某种化学原料的刺鼻气味，随着加大的风压一点点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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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液蒸发的过程带走两人身上的热量，好在此刻是温暖的夏夜，不至于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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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娅捂了捂口鼻，习惯几秒，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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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目的地前的最后一个坡道下滑，湿漉的手肘和膝盖比刚刚更难控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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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道尽头，一道没有被伊甸处理干净的激光闸猝然拦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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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娅赶忙借着手背上最厚的一层防护，砸掉底层的两道发射器，保护住身体不被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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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下来。”尼娅声音带着些微不可察的颤抖，她感觉到右手的神经被撕裂般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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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光还在背后运转，她先一点点回退，然后抬头将刚刚来不及停身躲避的激光全数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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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才有空自我检查——尺神经断裂，小指失去了知觉，腕部也极不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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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已经烧破的手套扯下来，重新整理，遮住手背一道略深的伤口，顺便将尾部的两指分离包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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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处理好突发的意外，从后面跟上的墨卿看到两侧被拆除的设备，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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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一滞，看向面前的身影，但从背后的角度，什么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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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口终于到了尽头，撬开挡板下去，两人平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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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堆兽体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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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娅瞳孔迅速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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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内密密麻麻排列着一个个浸泡着黄绿培养液的巨大维生舱，里面是狰狞的变异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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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都是在大崩溃前后出现在城外的高危兽体，不再属于“动物”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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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外时，拾荒者们偶尔遇到一只，集足了火力才能解决，要是遇到特别大的个体，没有反器材武器只能避其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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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兽体像是被驯服在罐状舱内，身体上链接了一根根比手臂还粗的管子，管子一端印有康宁的标志，另一端接入着不知尽头在哪的控制主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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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尼娅面前的一个墨绿色舱罐内，一只直立形的蜥蜴，紧闭着褶皱如疤的眼皮，喉咙两侧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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