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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极“嗯”一声道：“放心，你们来时她一定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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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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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天地而言，这是个平凡的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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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人类文明来说，它足以被后世不断品味、书写、赞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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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又痛苦的旧历史被埋入记忆深处，新的时代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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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大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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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牵着一只小狗在御花园中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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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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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雪团子似的小狗听见她叹气，吐着舌头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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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图，你说你阿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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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垂眸瞧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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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不能有媳妇？这都跑了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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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小图的小狗蹭蹭李司的腿，蹭得她一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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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蹲下来抱住小图，呜呜地回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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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娘是不是不要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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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一人一狗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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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片芍药花丛中转过，香雾阵阵间，有人咬牙切齿地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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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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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心下一凛，可太稀奇了，这阵子听多了“陛下”“天子”的，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这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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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声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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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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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单手抱着狗，拨开层层叠叠缀满枝头的花朵，骤然一停，窦璇玑那张让她朝思暮想的脸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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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都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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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璇玑看着她臂弯里那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被人抱起来跑都没半点反应，只会吐舌头的小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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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事儿就直接回来了，怎么，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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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不乐意了？有这么冤枉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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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璇玑指着狗问她，“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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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日去坊间放粮的时候捡的，看它怪可怜的，就给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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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叫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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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是窦璇玑的本姓，在被先帝赐“窦”这个贵姓之前，她就姓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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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觉得它和我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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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嘿嘿一笑，“怎么不像呢？你看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简直是你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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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璇玑一拳向着李司的胳膊砸过去，李司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做，旋身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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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就这一招，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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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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