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济抬眼看了看他,闭目长叹。
“荀公啊!”杨愔忙上前:“您都已是花甲之年,今日何必......为这事?是否其中有所误会,大将军素来爱才,遵彦愿为您去大将军面前澄清其中误会......”
荀济缓缓睁眼,回神望向杨愔:“遵彦都叹我老矣......”
哀叹一口气后,感慨道:“但人虽老矣,壮志犹存!此中没有什么误会,不劳遵彦费心!”
“荀公!您这......”杨愔急得叹息:“唉......”
“老夫活到这把年纪,眼见青丝成雪......也恰恰是因为年纪催颓,却还是功名未立,如此岂非虚度一生?
所以舍儿女之情,起风云之事!
今日纵是挟天子诛权臣事败,也能在青史留下这一笔,济......无憾矣!”
荀济整了整衣冠,朝杨愔深深一揖:“谢过遵彦一番苦心!荀济告辞了......”
说罢,那佝偻多年的腰背竟挺得笔直,在众甲士簇拥下昂然而去。
独留下杨愔一人呆立院叹息,手中灯笼闪烁不定。
华山王府元大器被五花大绑,犹自挣扎怒骂:“孤乃华山王,尔等鼠辈安敢绑我?你们这群乱臣贼子!都是听高澄那逆贼的吧?哼,高澄那竖子,欺辱天子,将来必遭天谴的,必招天谴的,你们这群狗牙子,也会不得好死……”
“给我堵上他的嘴。”卢斐冷眼一瞥,亲兵立即上前,用麻核塞住元大器的嘴。
王府家眷亦被麻绳串联成一片,哭声震天。
整个邺城街巷,响着铁链锒铛声,长络络的囚徒,被缓缓押往将军府行狱。
......
东柏堂内,博山炉吐着沉香缕缕青烟。
婢女跪坐榻前,手持银匕,正将大黄细末调入陈年米醋。
见药汁渐成糊状,方敢以丝帛蘸取,轻点高澄面色各处瘀伤。
“嘶——”高澄剑眉骤然紧蹙,手指攥紧榻边帷帐,将纱罗揉作一团。
几颗汗珠顺下颌滚落,忽然抬手扣住侍女手腕。
“奴婢该死!”侍女慌忙以额触席。
高澄松开钳制:“接着上药。”忽又低声问道,“大夫,这伤......可会留痕?”
侍立一旁的医官连忙躬身:“大将军放心,只要瘀血散尽,定当光洁如初!”
“那便好,时候不晚了,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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