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脑海又浮现出战争的地狱。那血流成河的场景,那铁锈和腐败混杂的气味,那刺耳剜心的悲鸣和怒嚎。战场上越是英雄,缠绕自己的梦魇约多。每当回忆到这里,江政忠溯都会下意识想呕吐。
“旺。”
披着毛的狗爪按住了上涌胃酸的喉咙,某个术式的发动延缓了江政忠溯的恶心感。小伙伴达兹每次都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帮自己缓和,多亏了它,江政忠溯在打战期间没有实际呕吐过,成功维持住庄严的摄政王形象。
“谢谢啦。”
江政忠溯笑着细声说道。
白犬达兹没有回答,它蜷缩在江政忠溯的脸颊旁睡下。达兹不和自己聊天,江政忠溯便自言自语起来。
“我曾以为自己能放得下人性,为了朋友家人能够牺牲外界的一切。当我站在尸首堆成的山顶,我才明白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冷血。我的双手早已染上了红色,杀一两个仇敌我已没有抵触。可是啊,能下手杀人和能下手屠杀不是一个概念。爱恨情仇的恶意谁都能有,但不分青红皂白的杀戮并非易事。”
江政忠溯扭动脸蛋贴近白犬的狗毛。
“是啊,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我偏偏做到了。炮击之下冤魂无数,不只是军人男人,死于我手的老少妇孺也不少。开炮之前我能预料到后果,但我还是选择按下炮击键。不管出于怎么样的目的,为了怎么样的结果,能下这轻轻的一指便能锁定我这个人的真实形态。我啊,果然是个邪恶之徒。如果能在战场上承受住血腥的人是英雄,想必我就是当不成英雄的狗熊吧?因为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我不认为自己的杀戮是什么伟大的行为。我没有那份坚定站在己方的信念,我的理性让我站在了敌人的角度观察问题,进而对敌人也产生了同情和怜悯。我能理解我们的痛苦,也能明白他们的苦处。大家都有自己的正确,只是两份的正确站在了互相的对立面。我为了保护己方的正确,将对立方屠尽,可是这样的正确真的是‘正确’吗?会不会有更好的手段,更好的做法呢?呐,伊格志丹,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江政忠溯渴望寻求答案,但达兹许久没有出声。以为达兹睡着了,江政忠溯也就皱着眉头强行合上眼睛。战争开始的这些天里,他几乎没有一觉好睡的。如果不是华桃墨素偶尔会帮他施加催眠术式,他的精神很可能早就干枯了。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大家都有自己心念的‘正确’。若是只身一人,自己认为不正确的事情大可不做。但如今的你并非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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