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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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有一刹那似乎静止住，让那些音乐声，谈笑声，汽车从楼下经过的声音，全部停在浮动的光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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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电话线路蔓延开来，阴阴的像冰上细小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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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霄开口，没有问任何缘由，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变，只是用陈述事实的口吻说：“我没有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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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棠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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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着手机，用力抿住唇。电话里有微微沉重的呼吸声回响，像坏掉的风箱，连她自己都听得见，好像在整个胸腔里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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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酸柠檬炸弹，到现在才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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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断电话，靠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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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说的话，变得再也说不下去。好像如果继续说下去，那些东西就会不可控制地，从被割开的创口里流出来，洒得满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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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准备好的漂亮话，最后一句都没有说出来，只留下“分手”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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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得像个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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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的断线声响起，陆霄把手机收回口袋。他连半秒钟都没有犹豫，不眨眼地将手里的酒杯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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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杯在一楼大厅碎开，玻璃飞溅，受惊的女宾发出尖叫。晚宴因此戛然而止，人们往楼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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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霄倚在栏杆边，居高临下地从二楼向下眺望，俊美而年轻的脸在水晶吊灯的阴影下，象牙白的皮肤衬着漆黑的眉眼，更显森冷而戾气盘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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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边就是一张鸡尾酒桌，他面无表情，从容不迫，把所有的杯子与酒瓶，一个一个砸下去，人群惊呆了地四散逃窜，在宴会厅中央留下一大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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