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完全糟践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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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序两眼发黑，耳朵里嗡地一声，觉得全身仿佛微尘似地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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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晃神之际，迷迷糊糊地忽然想起来书中《奥赛罗》的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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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己要怎么样，就会成为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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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身体就是我们的园子，园里可以种荨麻、莴苣、神香草或百里香，只种一样或多种多样，或者懒得动手就让它荒芜，或者殷勤施肥就使它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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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坏完全看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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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苍白，下颔跳动并颤栗着，像因某种疾病发作而打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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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终于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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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就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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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又蛮不讲理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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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事随心所欲，高兴时就像对宠物般施舍点温柔的笑，不高兴时就暴露本性，见人就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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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藏着满园糜烂的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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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如同火焰般疯长，漫山遍野，仿佛能从盛开的花簇中听到低低的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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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她完全糟践了自己。\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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