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陷落第七日,沈阳城防司令部的地下掩体里,通风管道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卫立煌盯着作战地图上不断收缩的红色箭头,突然抓起红蓝铅笔狠狠折断。墨汁顺着锦州湾的标记蜿蜒而下,像一道新鲜的血痕。
";报告!廖兵团来电!";机要员的声音带着颤抖,";第九兵团在辽河套遭遇共军七个纵队合围,黄永胜部切断了黑山公路......";话音未落,桌上的景德镇盖碗被扫落在地,青瓷碎片在将校呢军裤上划开细长的裂口。
王墨阳弯腰拾起电报残页时,嗅到了淡淡的茉莉香。这是林曼殊今早送来的北平茉莉双熏,此刻却让他想起三天前那份蹊跷的防御工事图——标注着混凝土厚度的数字,在归档时竟被替换成了面粉厂的库存清单。
";总座,是否向南京请求......";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王墨阳瞥见林曼殊正捧着新沏的茶盏进来。女中尉鬓角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耳后,呢子军装下摆沾着墙灰,像是刚从坍塌的城防工事回来。
";请求?";卫立煌突然大笑,震得墙上的";不成功便成仁";条幅簌簌作响,";三天前美联社记者还在写《钢铁沈阳》,现在他们该改标题叫《纸糊的要塞》了!";他的手指戳向地图,辽西走廊四十万大军的位置已被红笔打了个巨大的叉。
此刻浑河北岸的乱葬岗旁,赵国峰正在给最后一批青布喷水。冰凌在布料表面结出霜花,远远望去宛若野战炮的迷彩伪装。";让西城货栈的伙计把鼓风机架起来。";他压低声音对交通员说,";今夜东北风三级,足够把帆布吹成坦克集群的轮廓。";
沈阳站钟楼传来十响钟声,徐敏秋借着暮色闪进站长室。她解开蓝布头巾,露出烫卷的时髦发梢:";李站长,这是关内捎来的盘尼西林。";牛皮纸包推过去的瞬间,指尖在车次表上轻点,";听说今晚的军列要加挂二十节平板车?";
";徐小姐说笑了。";李站长喉结滚动着,眼睛盯着药品包装上的美国商标,";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确实有批美式榴弹炮要运往锦西,但铁轨昨夜被炸断了三处......";
子夜时分,剿总司令部的柴油发电机突然停转。陈全摸黑打开档案室铁门时,听见走廊传来王墨阳的怒吼:";查!从供电所到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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