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叶明咬下去时,听见身后传来"咔嗒咔嗒"的机括声——老周带着两个徒弟正在调试新制的连环弩,那玩意儿长得像只铁螃蟹,每次上弦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动静。
"射程够了,就是太重。"老周用扳手敲了敲弩机外壳,"得想法子减掉两斤铁。"
叶明蹲下来观察传动结构,随手捡了根炭条在地上画简图。雨水很快把线条晕开,但老周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当叶明画出那个带滑槽的青铜机簧时,老工匠突然拍大腿:"妙啊!用铜替铁,分量轻还不生锈!"
"铜料我去想法子。"叶明站起身,发现靴帮上沾满了黄泥。这雨要是再下半天,校场非得变成沼泽不可。
正想着,远处突然传来李天宝的喊声。小厮撑着伞一瘸一拐地跑来,裤腿溅满泥点:"少爷!户部刘主事在衙门口跪着呢!"
叶明一愣。那个被揪出贪污箭楼银钱的刘主事,三天前就该流放岭南了。
兵部衙门的石阶前,刘主事整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见叶明来了,他"砰砰"磕了两个响头,额头上沾着碎草叶:"下官有要事禀报!事关北疆军粮!"
值房里,李天宝拧了条热手巾递给瑟瑟发抖的刘主事。
那人捧着茶杯的手直哆嗦,茶水洒在官服补丁上——那身浅青官服已经拆了绣纹,是待罪之身的打扮。
"曹家..."刘主事突然压低声音,"他们在军粮里掺陈米,新米都运去了北狄..."
茶杯在叶明手里转了个圈。他想起上月边关送来的战报,说有匹战马吃了料豆突然腹胀而死。
"证据呢?"
刘主事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
展开是半张残破的账页,上面记着"腊月初七,收肃州新麦两千石",旁边却批着个朱砂画的狼头。
"这是北狄商队的暗记。"刘主事舔了舔开裂的嘴唇,"下官在曹家当账房的外甥偷出来的..."
窗外炸了道闷雷,雨点骤然变急,砸在瓦片上像千万面小鼓。
叶明盯着那个狼头标记,忽然想起被收缴的北狄金狼令。看来曹家不止走私精铁,连将士们的口粮都敢动手脚。
"你外甥人呢?"
"昨夜里..."刘主事喉结滚动,"掉进护城河了..."
叶明把剩下的半块馒头推到刘主事面前。
那人愣了下,突然捂住脸哭起来,指缝里漏出句含糊的"我闺女才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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