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纸条。
三行小字写得歪歪扭扭,像是垫在膝盖上匆匆写的:"北疆密报截获,曹家商队夹带精铁出境,今夜丑时南城门验货。"
台阶缝里钻出只蚂蚁,正沿着碗沿打转。
叶明拿筷子蘸了滴猪油点在远处,看那小东西急转方向,忽然笑了:"去告诉陈河,今晚我带人吃夜宵。"
日头渐渐毒起来,兵部后厨飘出蒸馒头的香气。
叶明跨进衙门时,正撞见几个小吏抱着成捆的账本往库房跑,活像一群搬家的蚂蚁。
陈河从账本堆里冒出个脑袋,官帽都戴歪了:"大人!按您教的复式记账法,去年兵械司的亏空全对上了!"
叶明顺手扶正他的帽子,瞥见账本边沿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字。
那是他教这些年轻人标的物价代号,粗粮画麦穗,细粮画稻谷,精铁就画个小铁锤。
现在整本账册像本幼稚的涂鸦册,可谁都看得懂——前年修盾牌用的牛皮价钱,够今年换三倍的量。
"今晚多带几个会画画的。"叶明拍拍陈河肩膀,声音压得极低,"记清楚每车货的纹路。"
暮鼓响过三遍的时候,叶明正在试新打的腰刀。刀身比制式横刀短两寸,弧度却更流畅。
老周说这叫"马牙刃",专砍皮甲接缝处。窗外忽然传来布谷鸟叫,三长两短——李天宝在学鸟叫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
南城门外的老柳树下,几个黑影正在卸车。月光照出车上蒙的油布,底下轮廓分明是捆扎好的铁锭。
叶明蹲在河堤芦苇丛里数到第十七车时,忽然听见"咔嗒"轻响——陈河那小子把砚台打翻了。
"什么人!"车队里立刻有人抽刀。
叶明不慌不忙站起来,手里提着个食盒:"兵部巡夜的,诸位要不要尝尝新做的炊饼?"
油布掀开的瞬间,陈河差点咬到自己舌头。那些铁锭上全打着军械司的鹰纹,正是上月报损的那批。
更绝的是每块铁锭侧面,都用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铁锤——跟账本上的一模一样。
"曹管家,"叶明用刀尖挑起块铁锭,"您家运粮的车,轮轴压得比运铁矿的还深啊?"
那晚的收网像出荒诞戏。当巡防营举着火把赶来时,看见兵部的大人们正蹲在河边,就着月光往账本上画画。
有个年轻文官追着块滚进河里的铁锭跑,官服下摆全湿了也不管。而那位传说中的叶侍郎,正用腰刀串着三个炊饼在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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