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便足以三步之外、血流漂橹,真正的聪明人从不会仰赖于粗俗的武力,光是那等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筹谋,一场战局还未开始,便早已被写定了结局。
手中为笔,落墨为刃…
身作上界战神的玄拓的神兵乾霆虽可血战锋刃上千敌军,却敌不过玄桓黑白握子间操纵战局,几息之中便已决定了十数万人的生死。
其实无论怎样考虑,这
人生如戏…总是荒诞离谱到一个男人竟会用这样沉重的筹码来交换一个木偶的生命、一个女子的自由。
“…我若不允呢?”零郁深眯长眸的阴沉表情似乎与上界重歆宫府中、某个时时筹谋的相似面容渐渐重合:“你如今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岂非直接杀人越货来的更为简单?”
不急不徐的语气轻飘飘地逸散,玄桓敛眸轻咳一声,除却衣襟被方才抓乱了些许,平淡却又那样高高在上的神色似乎总让人想起神魔大战之时,三军主帅齐聚的军帐的中心主座之上,那个颇为淡然指挥一场关乎数十万大军战局的冷静面容:“只是我一死,那些还未来得及去除灵力烙印的方术古籍就会与我一同焚灭…你什么不会得到。”
“你该是知道将这些交由我有可能的后果,玄桓。”
“你不怕我得了这些方术之后撕毁合约,直接把穆青当柴火烧了、把绫杳杀了?”零郁冷讽道。
“哈…你凭什么这样笃定?”
为商者向来重信守诺…倘非如此,必不可长久,更何况已然不知在人界行商多少载的萧何。
“玄桓…有没有说过,你这人其实很薄情?”
“我曾以为你心怀天下,心怀三清…可你他日为了一场幼稚的报复,今日为了两个无足轻重之人的性命自由,又那样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推向深渊…”
他与绫杳,不过也才相识数月,却将秘而不宣的六爻阵数倾囊相授,从不求人的他头一回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朝他开了口。
被全然阴影拢裹在其间的身影似乎不再坐得那样笔直,无声间,玄桓将藏在袖中的、那块浸满了黑血的帕子一寸一寸深深攥紧。
“你知不知人族几大派的道修尽然修的是无情道?除却那些修为已然无法精进的道修可以被准允成婚生子,其余之人必然练得都是童子功,倘若她一朝处子身破,就算是她当前这般的身份不至被生生挖除灵根逐出门派,声誉名望也会一落千丈…就算是她的掌门爷爷绫沉,也必然将因承不了世俗的重压将她软禁,轻则再寻王族勋贵夫婿为侧妻妾室草草出嫁,重则一辈子出不了山门一步,活活老死派中!”
“…她如今还是处子之身,这是我给她留下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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