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什么身份来提醒孤,燕骁?…霆彧神君?还是你自以为的,第二个濯黎?”
零随沉声而言,明明声线未有夹杂任何一分情绪,略略拉长的声线却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几分固有的傲慢:“你合该明白,你当下高高在上的身份也好、地位也罢…尽然是孤给你的,反过头来,你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孤?”
“…可这身份本就原不是我想要的!”
“高高在上…哈…霆彧神君?…”燕骁震颤着止不住地发出几声冷笑:“…我不过是你看上的一个需要半年取一回血、用作研究魔毒的药人!…包括那些什么莫须有的用来讽刺三清、虚伪地用作势力招揽的旗帜工具!”
“人活着,总是需要价值的,燕骁。”
“你也好,你的血也好…”琥珀色的眸光略带几分满意,两只修长的指尖轻夹着那褪去黑紫与恶臭的透明瓷瓶,不自觉地在明亮的灯火中着迷地欣赏起来:“又有什么差别?”
“你憋了很久罢…其实这些话,你早就想问了,早就想撕破脸面地与孤闹一回了,不是么?”斜靠在椅背之上,分明是以低对高的仰视却依然气势不凡,不偏不倚与之直视的琥珀眸浅带几分虚无的笑意,仿佛早就预料到两人之间终会有这么一刻:“你其实到底与暮汜没什么不一样…你们的良知与感情仅到于此,确乎总想着只要替她生气一回、质问一回,无论有没有回应,都是对于她的交代。”
“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得了第二个濯黎可以无牵无挂的一走了之…你合该明白,他以为辞调离开了上界又是如何?哈…这天下,这原灵境都迟早该是在孤的手里的。”
“你应该恨的是魔族,该恨的是那个将她推入火坑的三清——”
“…见死不救?”零随只是冷笑一声:“并非人人都有出手的理由,贵为上界战神的玉清真神玄拓尚且救不了她,你却不该苛责于孤!”
“孤说了,燕骁。”琥珀色长眸渐渐冰冷,确乎在这般的不断顶撞质问之下终于失去了耐心:“没有人有资格来评判质问孤…你也一样。”
“哈…你以为的深
“你自以为的高贵,在绝对的实力与权利面前同样被碾得粉碎,不是么?…世间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唯有的只是你手中的拳头。”
“……”
燕骁难以忘记,就在他终于等过了这二十年之期,将要卸任的前几日,昨日还与他醉卧沙场、向来都是一副憨厚腼腆模样的人族副官在第二日的清晨到来之前,就死在了与魔族的又一次小规模的交战之中…肉体残缺到他确乎难以为他收束一份完整的尸身。
他们都有离开的筹码,包括燕骁自身与零随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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