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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开口道：“你之前从没跟我说过，你进孤儿院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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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扶枝浑身一僵，她伸手抱住陶然，感受着她身上正常人的体温，唇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太久了，我都不记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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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垂下眸子，一想到自己的小姑娘，差点死在那个冬天，她的心脏一阵阵的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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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她可以把唐扶枝送到院长妈妈那里，可是现实中，她捧在手心的小姑娘，肯定吃了很多苦头，也不知道是什么熬过那个冬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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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敛下眼眸，神情淡淡，“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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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唐扶枝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会是这样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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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向后稍稍撤了撤身体，一双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唐扶枝，“你进孤儿院之前，有一年的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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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扶枝有些惊讶，没想到陶然做的梦竟然真的能跟现实对上，她呆呆开口，“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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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眼眸越发深沉，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她的梦只是她大脑的臆想，而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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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姑娘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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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缩在墙角，穿着单薄的棉服，差点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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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扶枝越发讶异，“你这是有了超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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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是预知未来，陶然这样子分明是能够回溯过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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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的嗓子有些干涩，说出的话也染上了几分哑意，“那个冬天……你是怎么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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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扶枝对上陶然那双黑色的眸子，看着她的眼里满是认真的神色，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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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生在南方，虽然不是四季如春，但冬季也不怎么下雪，偶尔的一点小雪都是刚落在手上就化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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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她六岁那年，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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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扶枝还记得，那年的冬天很冷，路面第一次被淡淡的积雪覆盖，随着太阳升起，积雪融化成冰，路面滑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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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穿着的棉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捡来的，只记得从她有记忆开始就穿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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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已经过去的事，唐扶枝并不想让陶然为她难过，她故意用欢乐的语气，挑拣了些好的跟陶然说：“虽然那年的冬天很冷，但我运气不错，在快要冻死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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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唐扶枝补充道：“虽然我不记得她的样子了，但我还记得那个大姐姐穿得很单薄，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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