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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雁清轻笑一声，笑声没有过多情绪，可能贺玉自己的心思作祟，总觉得这声笑，是对她赤/裸裸的讽刺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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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贺玉，你觉得我没有调查过你，还是说，我没有查到路梦华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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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的嘴唇在颤抖，身体紧绷到极致，甚至开始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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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从辩驳，在安雁清面前，仿佛连她那层伪装人设的皮囊，都被扒的精光。她的阴暗心思、做过的事情，全都暴露在她的审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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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雁清没再开口，神情平静，摩挲着杯壁，淡淡望着她。周启东在一旁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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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有表现出激烈的情绪，贺玉却感觉死一般的沉寂，如海浪般朝她闷头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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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又一波的水冲劲十足，打得她呼吸困难，几乎要溺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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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的脑袋被压弯下去，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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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雁清笑了：“很好，良好沟通是合作开始的讯号，看来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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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梦华杀人未遂，钟家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判处她十年有期徒刑。钟家的报复势如雷霆，路家倒的很快，依仗一朝丧失，路梦华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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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一只张牙舞爪肆无忌惮的虎，转化为暗地里虎视眈眈盯着安雁清的一条阴冷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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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认命，接受现实，积极改造，获得几次减刑机会，提前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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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她彻底改头换面，没再使用自己原来的身份信息。悄无声息融入城市的边角，像一滴水汇入大海，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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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钟家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摸不到她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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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梦华当年没有告发你，她手上捏着你的把柄。她来找你，你不敢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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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雁清的嗓音不疾不徐，平静的词句落入贺玉耳中，倏然化为刺耳的尖啸，震得她耳膜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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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已经没了，她的家人现在穷困潦倒。路梦华没钱，她的假身份，她手里的钱，都是你提供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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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的双手用力绞在一起，指节泛白，额角隐隐渗出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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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安雁清微妙的语气中，觉察到某种令她心惊胆战的不详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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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雁清停顿片刻，漫不经心转着手中杯子，微笑看向她：“金书意说，她在电视上见过你。所以当初你跟池欢见面的时候，她一眼认出了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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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脑海里那根弦猛然断裂，她蓦然抬眼，惊慌失措道：“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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