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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爷子紧绷着脸“嗯”了一声，语气算不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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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让钟楚避开, 他拉着钟楚，小心将她望病床前推了推：“楚楚，叫安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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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楚不怕生, 脆生生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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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爷子仔细端详她的模样，从两人出现后, 他的面色明显好上不少，笑容也逐渐从生硬转为自然：“楚楚和她奶奶，长得可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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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安雁清从旁看着，看见陌生的老爷爷神情难看，额上青筋突出，仿佛想直接抬手，给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家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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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什么也没说，沉沉盯着他，一言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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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爷子的喘气声很重，伴随着几人进来，他的精神头仿佛慢慢好了起来，面上竟多了丝红润：“让孩子们先出去玩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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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爷子这才动了动身体，垂着眼睛，轻轻拍了下钟楚的肩膀：“去吧，和姐姐在外面玩会儿。爷爷等会儿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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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抬头，看向安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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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安雁清没有被这个威严冰冷的老头吓到，不闪不避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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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爷子惊异她的胆大，自来除了钟楚，旁的孩子一见到他的模样，就会被吓得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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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如此，安雁清清楚看到他通红的眼眶，及眼中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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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嗓音嘶哑，“楚楚很乖的，不用担心，麻烦你先带着妹妹出去玩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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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雁清轻轻点头，握住钟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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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楚歪头看她，又看向自己的爷爷和床上的老人，跟着点头：“我很乖，很好带的，姐姐不用担心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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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稚语，乖巧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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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爷子背过头去，悄悄抹了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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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安老爷子跟着笑了，目光眷恋不舍，一直跟着钟楚消失在房门外，这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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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重重喘了口气，喘息声很重，像拉风箱般呼呼作响。钟老爷子勉强移步，满脸嫌弃，纡尊降贵地在他病床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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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长话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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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一出口，钟老爷子就皱起眉头，不悦道：“少说浑话，别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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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爷子勉强一笑： “我家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等我一死，恐怕守不住安家。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与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咱们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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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你不用顾虑和我这么多年的情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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