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像针扎一样折磨着她,她瘫软在床上,痛到蜷起身躯,死皮赖脸还要向她靠近的男人在眼前晃。
不知是酒精,还是疼痛作祟,她莫名觉得委屈,视线变得模糊。
“你这样跟伤害我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齐宿要触碰她的手骤然一抖。
脸上毫无血色。
窝成一团的女生埋进床榻,可怜的声音呜咽:“……我是做错了什么吗?我是多十恶不赦,很该死吗?为什么?为什么?”
“连你都这么对我?”
一瞬间。
齐宿觉得自己的面目无比丑恶。
对啊。
他刚才在做什么?
他在伤害她。
他想杀了自己。
泪浸湿床褥,呼吸闭塞,她低低地哭泣,低低地恳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这世上,唯一她恳求,会放过她的只有一个人。
齐宿的喉管仿若吞咽了大片大片的碎玻璃,无比疼痛嘶哑地张口。
“……好。”
玻璃渣到心,没一块好肉。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爬上床抱住她,薛知恩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白天的狩猎对她来说超负荷了,不然她不会喝那么多酒麻痹神经。
齐宿覆上她的左腿,安抚她紧绷的神经:“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等天亮了你的腿好点了,我就走。”
薛知恩有些意外地抬头:“你……”
齐宿把人按进怀里,声线有细微的颤。
“别看我,好丑。”
越发自私的爱意让我变得好丑陋,好可怕。
——我没脸再见你了。
与火苗灼烧不同的温暖包裹她。
薛知恩落在他衣角的手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收紧。
又放开。
黎明见晓,相拥的两人一夜未眠。
明明离得那么近,心却隔得那么远。
疼痛渐缓,残留的酒精挥发,薛知恩眼皮往下耷拉。
男人温柔的嗓音最后响起。
“睡吧,你醒了一切都会好的,伤害过你的人都会消失。”
“……”
心口,平稳的呼吸传来。
齐宿望着木屋窗外,这里与悬崖山峦相踵,日出壮阔,绝美,他却像山上滚落到山崖的石子,粉身碎骨。
薛知恩。
——我也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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