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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老师的感觉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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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母面前，张璐感觉自己是那个已经打工多年的自己。在李星火面前，张璐感觉自己是那个已经高考落榜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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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李老师面前，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有些迷茫有些叛逆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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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做错什么事都可以被原谅的感觉，很慈和，很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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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不觉地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老师，我……我现在不想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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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李老师温声问她，“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跟老师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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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绩不好，又是高三了。”张璐有些忐忑地看着李老师，剥好皮的砂糖橘被她捏着，没有再吃，“家里为了供我读书花了很多钱，但是我很没出息，我不想高考了，我想出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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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眉头皱了起来：“你家里很缺钱吗？给你逼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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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的吧……”张璐低着头说，“本来就不富裕，然后还要供我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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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直击要害：“你家缺钱是供你读书导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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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璐茫然：“好像……好像是。他们总说如果我不读书这个钱可以做什么，我叔叔家的弟弟都跟他妈说‘我要好好学习，不能像我姐一样花家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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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气得差点立刻站起来：“这是什么混账话！当着你的面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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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张璐更茫然了，还有点累，“是我妈学给我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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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家长？！”李老师气得直捶桌子，“这种踩着别人捧自己的话，她自己不立刻骂回去也就算了，还拿来跟你说！哪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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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璐低头看着手里的橘子，感觉心里头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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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愤怒，身边的人都觉得她太小题大做，觉得她太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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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比她还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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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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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星火一起学习，很高兴。”她小声说，“但是我班主任知道了，就打电话给我家里，让我复读。——我班主任平时都不管我，现在知道能把我赶走，他可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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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说复读的话，就要我学出成绩来，还要我自己去赚学费和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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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学生要怎么赚那么多钱？”李老师气得直喘粗气，“你兼职去做，一个月能赚个一千就很不错了，要是在大城市，你吃饭都不够。全靠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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