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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英语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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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李胜男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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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鞋垫底下抽出一张五块钱，在离家很远的一家早餐店买了三个素包子，开店的阿姨还送了她一个茶叶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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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她一天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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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地吃了一个包子，然后把剩下的塞进棉衣里面，打算带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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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来说，学校是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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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好好学习，学校会给她奖学金让她不至于饿死，李老师和吕老师她们会帮她搜罗旧的书本纸笔和各季节的衣服，牛主任和看门大爷会保护她，甚至她的绝大部分个人用品都可以放在了图书室的小仓库，而且现在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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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胜男嘴角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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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高三应该已经来上课了，下课的时候，她可以去高三的走廊，偷偷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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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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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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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自己反复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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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心里记挂着的那个人，脑海里就已经先响起了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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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警告！宿主已经陷入情绪失控状态，极有可能出现自伤行为！请及时处理！请及时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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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胜男丢下手里的东西，飞快地冲出了图书室，顺着楼梯一路狂奔，最终来到系统指示的位置——牛主任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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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撞开门，看见张璐举着剪刀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手指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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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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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生死关头是可以看见走马灯的，一生的精力在短短的几秒钟内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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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胜男不同，在她的体温逐渐流逝的时候，她看到的是另一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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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张璐整日颓废，最终辞去了来之不易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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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张璐借酒浇愁，在醉酒的状态下和别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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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张璐蓬头垢面，如同一只病弱的狮子一样站到了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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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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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自己的爱人坠入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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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张璐被绑在柱子上，身上全都是伤，耳朵和鼻子都有干掉的血痕，人却是还在嘶哑地笑着，“你们没吃饭吗？就这点力气？啊？连个女人都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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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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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未落，又被人重重地在肚子上砸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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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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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璐呛咳几声，压制住了呕吐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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