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样犹豫,反而快而稳,像一个终于看清了风向的人。
他回到自己的屋里,屋门一关,“咔哒”一声,是那把新装的铜锁合上的声音。他坐下,点了一盏小煤油灯,光线微弱,照在他布满老茧的手背上,一道道伤痕清晰如昨。
他翻出抽屉,从里头拿出一张笔记纸,工整地写上雨水下周要交的书本费,又添了几笔油盐的支出,将纸压在小册子里,收进那锁住的抽屉。
这才是真正要紧的。他心里明白。
屋外风渐大了,吹得屋檐瓦片沙沙作响,像是谁在低声诉说院里的秘密。何雨柱却不再去听,他已经关上了心门,就像那只铜锁,“咔哒”一声,稳稳扣住。
他抬眼,看了一眼那盏油灯,微微眯起眼。院子外的动静,他已经不想再管。
他的眼神凝滞,额角那道浅浅的纹理因思绪紧绷而更显清晰。手指不自觉地在木桌上轻点,节奏时快时慢,像是心头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撞击,却又被他生生按下。
他不是不气。秦淮如的那番话,句句都像针,扎得他胸口发闷。但他也不是个冲动的人,尤其是在这座四合院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明白,吵架容易,可后果难收。
“不能硬来。”这是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他不是怕她,也不是怵院子里的那些流言蜚语。只是他清楚,和秦淮如这样的人吵一架,哪怕吵赢了,落下的也不过是更多麻烦。他一个男人,要是被人说成跟女人计较,那脸面还要不要了?尤其是在这四合院里,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来满院议论,他不想让雨水听见半句。
他不想让妹妹看见他怒气冲天的模样,也不想让她夹在他和邻居之间无所适从。
“雨水还小,她还得靠我撑着。”他抬起手,按了按眉心,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浮现在他脸上。那不是肉体的累,而是一种深藏的倦意,是多年来在劳累与压抑中酝酿出来的沉沉疲惫。
他忽然想起今早雨水临出门时回头看他的眼神,清澈中带着几分不安。那时候她欲言又止,像是想问什么,又像是不敢问。他当时没太在意,可现在回想起来,心头却生出几分悔意。
“她是不是早就感觉到我心里不痛快了?”他自问,心里泛起微微的苦涩,“一个孩子都能看出来,我却还要逞强装没事。”
他低头看着那空掉的饭盒,盒盖合得严丝合缝,边角还有一抹油迹。他用袖子擦了擦,动作轻缓,仿佛手中不是饭盒,而是什么易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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