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使尽浑身气力,一次又一次开口。
江浔早已看出蔺老的疲态,这会儿他抬袖抹了把脸上的泪,哑声道:
“老师,您如今气血两亏,要好生歇息,莫要再费气力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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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医已去熬药,您再等等,修直很快就能带您出去了。”
蔺老却摇了摇头,扯着粗粝嘶哑的嗓子,执拗地继续说道:
“不,修直,生死这一课......老师也该教给你。”
“若有一日老师走了,或早或晚,都无碍的。万千生命里,老师会不断跋涉,再回到你的身旁来。”
“做你的好友,做拂过你的清风,做触碰你肩头的枝叶,做路边望着你的野草......”
“而当你寻到好友,迎向风,触碰枝叶,回望旷野时,便是老师与你,一次次重逢于这浩渺天地间。”
“待你同岁丫头谈及为师,以笔墨勾勒为师,反复忆起为师时,那更意味着,老师一直伴你左右,从未离去。”
“修直,这......便是生死的真谛,常念常在常释怀,生者欣然,逝者亦安。”
蔺老偏头说着,在这个昏暗的牢房里,躺在粗陋的木板上,即便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却依旧难掩那一身的睿智与豁达。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惊艳绝伦的少年郎,哪怕年岁已老,甚至是沦为阶下囚,依旧难掩满身的风华无双。
而他的那双眼睛,灿若星辰。
尤其此刻看向江浔,眼里更是满怀温柔与疼爱,犹视亲子。
可江浔这般通透的一个人,往日里常在拌嘴中让着蔺老,今日却一反常态,肃色摇了头。
“老师,这不一样,您和旁人不一样,您必须长命百岁。”
蔺老极少从江浔口中听到如此稚气的言语,不由失笑。
他正要摇头,忽听江浔放柔了声音,低低道:
“老师,松柏院的竹子已亭亭而立,院中棋盘也让能工巧匠雕好了。”
“池塘里养了鱼,池塘边盖了亭,还有闽州的茶叶、扬州的厨子。”
“还有,我和岁岁......将来的孩子。”
“老师,我不要什么生离死别,豁达人生,我要的是岁岁相守、年年同欢,要合家团圆。”
“老师,您......您不要丢下修直啊......”
江浔说着,声音里染上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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