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敬畏之心!朕不过略施惩戒,踢了他一脚罢了。”
话至末尾,却似断了弦的琴音,溢出了些许心虚与破绽。
江浔上下扫视了赵怀朗一眼,又问:“圣上踢在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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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帝闻言胸口一窒,牙关紧闭,似乎并不愿提及。
江浔瞧见盛帝如此模样,却隐约猜出了什么,立刻去扯赵怀朗的衣襟。
果然,只见赵怀朗裸露在外的胸膛上,不偏不倚就在心口处,有一团触目惊心的血积瘀痕。
如此短的光景,瘀痕已泛赤紫,可见下脚之人是用了死力气,几乎是奔着索命去的。
瞧见这一幕,莫说江浔,就是不远处守在盛帝身旁的福顺公公与温成业,都觉周身寒意顿生,心底一阵悚然涌起。
都说......虎毒尚不食子啊。
盛帝微微张了张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只能闭上了眼睛。
江浔见了伤处,心中便有了考量。
只见他立刻起身脱下自己的外衣,揉叠成一团,垫在了赵怀朗的脑后。
而后又快步去了偏殿,再回来时,捧着一盆常备的水。
盛帝推了福顺一把,福顺急忙起身来帮忙,在江浔的指引下,用蘸了水的面巾擦拭赵怀朗的脸颊和脖颈。
江浔腾出手后,眼看赵怀朗无意识地牙关紧闭,便伸指试着按压他颊边的颊车穴。
这些年,他确实看了不少医书,却到底不算精通。
福顺公公心急如焚,眼看赵怀朗还不醒转,正要开口问两句。
谁知这时候,赵怀朗却松开了牙关,而后眼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吧嗒吧嗒——
御书房外,数个御医背着药箱疾步而行,终于在此刻匆匆赶来。
他们额上已经见汗,个个气喘吁吁,方行至御书房门口,尚未及躬身行礼,便闻得一道声音如平地惊雷,陡然炸响。
那是赵怀朗的声音,嘶哑之中裹挟着无尽的惨烈与绝望,仿若困兽的悲嚎:
“父皇,要杀我!”
“父皇,要杀我!”
赵怀朗双眼中血丝密布如同蛛网,额上青筋暴突,似要挣破肌肤。
他拼命仰起头来,冷汗如细密的珠串从他的额上滚落,他嘶喊着,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喉咙深处被生生撕扯而出。
“父皇,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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