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不知幸运了多少。
当年父皇偏爱皇弟,从未想过传位给他,是他自己千方百计争来的。
而如今,他可是愿意传位给朗儿的。
这般想着,再看面前的赵怀朗,盛帝也极难得地生出了一丝恍惚。
这一刻,仿佛年岁倒转,易位而处,殿中站着的是尚且年少的他,而案后坐着的,是久违的父皇。
在那些年少的岁月里,他总是目不转睛地望着父皇,眼神里闪烁着纯粹的孺慕与敬仰。
那时候,只要能得到父皇一个赞许的眼神,便能让他欢喜上好些日子。
可事实证明,无论他如何努力,父皇的目光永远如同蜻蜓点水般,每每在他身上匆匆掠过,便落在了皇弟身上。
皇弟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言语,都能轻易换来父皇宠溺的回应,而他,天长日久地被遗忘在角落。
在那些不堪与困顿的日子里,唯老师与皇后似春风细雨,对他温柔以待。
他就是在这般期盼与失落的不断交替中,逐渐生出了不甘与怨恨,而后手持利刃,一击即中!
忆起旧事,心绪动荡不休,倒将盛帝的注意力一下子拉了回来。
此时再看面前的赵怀朗,他心中悠悠晃晃,倒生出了几分后知后觉。
从前他确实关注稷儿更多些,这几年为了给大盛朝择出一个谋略、手段、心性皆出色的储君,他也没少布局考验。
若崔道元和淑妃再将当年之事告诉朗儿,那想必此刻在朗儿心中的他,和当年他心中的父皇......已没什么两样了吧?
这个念头让盛帝眉头紧蹙,心间骤起波澜。
他未曾料到有一日,自己在无知无觉中,竟已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厌弃的模样。
这会儿再看殿中的赵怀朗......
更像是曾经的自己了。
思及此,盛帝动了动唇,欲吐软言宽慰几句。
然而,他往昔未曾得到父皇半句软话,到了这个节骨眼,他竟不知究竟何种话语,才算是一个父亲恰如其分的表达。
盛帝微微垂眸,久违到他以为早已忘却和释然的苦涩......也渐渐漫涌而上。
这些年始终不肯宽待荣亲王府,已然证明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不甘与怨气。
当年的他,想听父皇对自己说什么呢?
什么都好,哪怕只是寻常的一声问询,于他而言,已是莫大的恩赐了。
盛帝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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