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柴雪尽都在躲皇帝,如今也疲了,能走自然要走,哪怕是刀山火海。
柴黛哭花了一张芙蓉脸,抽着鼻子:“哥。”
免得夜长梦多。
酥脆可口,甜而不腻,比他以往吃过的都要美味。
。
红妆十里,过京都长街,由南门出,一路朝北走上数月抵达宁平小镇,再往前便是东夷。
兹事体大,朝廷派礼部侍郎戎栋为送亲使者,随行一支御林军,专程护送。
夜间巡逻路过二殿下门前,他依稀听见咳嗽声。
二殿下似乎知道他所想,清清嗓子道:“戎侍郎有心,受风寒的是本殿下随从元乐。”
戎栋道:“不必客气,殿下无恙便好。”
元乐跪在软被边,为忍咳忍出一头薄汗的柴雪尽擦拭,低声忧虑道:“公子,还是让太医看看吧。”
元乐实难想通他究竟为何要顶替二殿下和亲,出京三日病了三日。
失神的柴雪尽摇摇头,内心混乱,顾不上元乐,侧身面朝车壁:“没事,让我睡会。”
梦里他活在一本书里,是个被物尽其用的炮灰。
因为他死了,查出真凶居然是东夷王室中人,所以为安抚历朝,东夷被迫将到嘴的肥羊退还。
这次领军的是早有准备的耿东策,他熟知东夷,另有天纵奇才的二殿下在侧,本该轻松拿下此仗,谁知惜败。
他知道此行不成功便成仁,万没想到从一开始承昌帝就没想让他活。
不得不说,这对承昌帝真是好一桩划算的生意。
他本不欲信这等荒诞的预警,可刚醒来那会儿戎栋的问话与梦境里完全一致,连他出京前后的遭遇都完美复刻,这已不是梦那么简单。
要自救,他要逃跑。
结合自身情况,柴雪尽最终选定在潍岭江出逃。
他选好的那处地方很微妙,离十字交叉路口很近,往南回京都,往北去东夷,往西则是去往潍岭江城,最后一条是通往山上的潍岭庙。
上山是自寻死路,潍岭庙不收外人,只在逢年过节开放庙门侍奉香火。
如今他能做的唯有等待那天到来,在这之前,他掀起车帘看向前方纵马的几位东夷使者,心底蓦然不安。
柴雪尽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是谁,书中也没在此有着墨。
不管了,是谁都不能阻止他逃跑保命。
山路弯曲不平,马车走得很慢很颠簸,放眼望去,灰秃秃的林间雾蒙蒙,雨丝丝落下,一路泥泞。
戎栋拍马过来,那车轮看不出原本模样,沾满湿泥,盘圆整整一圈,再迅猛的马也拉不动。
正和柴雪尽心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