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之书六月九大雨

这些天，看到很多人说话

我独自透析着生活里的白。素装，素食

很小心地，拔时间的须，与记忆背对着背

掩盖记忆，掩盖我身上的痕。比刀刻还痛的痕

六月，有人被免罪，有人获得刃具

我和我的睡眠，被烟垢沾染，被电脑辐射

化疗内心的疾痛。在一卷卜辞

我的命途属于：谋生，营生，出亡他乡

纪言，纪行。语言的剂量适度地放置。空空的杯子

滚过我内心的堤围，我再次干枯

乡音阵阵，繁华脱掉虚设。渺小，卑微，遥不可及

我们躺下时，在感叹号前吧，让我们把锯床，流水线

而后带着问号，去编一本记传的他乡谱，拒绝哭泣

我是那么地虚拟。等着火热的汪洋

在自己的叶片上，沿脉络前进

“他乡风枯瘦”我躺在床上的书里。老乡用烟灰

我们都习惯地看着天黑下来

疲倦像每天要脱去的外套，软进水里

平安地说起海棠，漫谈琐碎。对生活的考证

合上阳光压过肩头尺寸，我可以灰，可以黄

墙上的日历，与我共享烟火的时候，它比我镇静

意图不明。而明天，像即将坠下来的湛蓝

或轻或重的咳嗽，对幸福保持具象地描述

我想着初夏，来日，夜幕降临

没有慌乱，平庸，没有鼓惑

2006-6-11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