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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青色的镜面开始液化,粘稠的金属溶液如同活物般向上翻涌。陈尘踉跄后退时撞倒了身后的青瓷花瓶,碎裂声在空荡的老宅里炸响。他死死盯着那团正在凝聚成形的液态金属,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检测到宿主DNA序列。"机械合成音从蠕动的金属团中传来,音调像是电子设备接触不良时的断续杂音,"正在激活第719号文明火种......"
青铜溶液突然暴起,化作无数细丝刺入陈尘的手掌。他感觉有团液态氮在血管里炸开,整条右臂瞬间失去知觉。镜面倒映的星空突然开始旋转,那些原本静止的星宿纹路竟然脱离镜框悬浮在空中,化作无数燃烧的蓝色光点。
"警告,检测到维度震荡。"机械音突然变得急促,悬浮的星图开始剧烈抖动,"建议宿主立即进行神经同步......"
陈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网膜上不断闪过诡异的画面:锈迹斑斑的星舰残骸漂浮在紫色星云中,皮肤呈青灰色的类人生物在透明舱室里化作尘埃,还有某个由齿轮与蒸汽管道组成的机械巨人,正从黑洞边缘缓缓坠落。
他跪倒在地干呕时,发现右手掌心浮现出类似集成电路的银色纹路。那些细密的线条正在皮肤下流动,像是某种拥有生命的金属。更可怕的是,当他抬头望向铜镜,镜中竟站着一个与自己面容相同的青铜人像。
"我们是星空熔炉第七代量子意识体。"镜中人张开嘴时,陈尘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同样的机械音,"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超出阈值,正在注入镇定剂。"
后颈突然传来针刺感,陈尘感觉有团冰凉的流体顺着颈椎渗入大脑。视线开始扭曲,老宅斑驳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发光符号,就像突然被丢进全息投影的数据库。
"公元前1027年,周武王伐纣战役中坠落的星际探测器。"镜中人的声音逐渐与陈尘的心跳同步,"你们称之为'天降玄鸟'的记载,其实是曲率引擎过载引发的光学现象。"
陈尘的太阳穴突然传来剧痛,大量信息流蛮横地挤进意识。他看见身着青铜铠甲的士兵围着燃烧的金属残骸跪拜,戴着傩面的巫祝用骨刀割开掌心,将鲜血涂抹在刻满陌生文字的金属板上——正是此刻躺在他怀里的青铜镜。
"镜纹是维度坐标定位器。"机械音在颅骨内共振,"当猎户座悬臂的脉冲信号与地球黄道面形成53.7度夹角时,星门就会在镜面彼端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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